剪髮現場人聲鼎沸,難得可以吵雜而不受責罵的場合,我們中隊的其他分隊長陸續來到。一開始見到宏偉分隊長,他沒有我想像中的凶狠,他語氣平順地逐一說明,這跟我猜想的一樣,帶領我們的管理幹部心理並非想這麼謾罵。宏偉兄把分隊長們偽裝在外表下的天使面表現出來。往後的日子他也很少幹我們(不是那種「幹」),一點小小的錯他只看在眼裡,有沒有幹在心理,i don't know.
     還是由宏偉分隊長發號施令,其他幾位在他耳邊竊竊私語。見狀排隊剪髮要耗費太多時間,我們先去測量腰、胸圍以及皮鞋和球鞋的大小,以便待會對照衣物尺寸,領取時方便作業。
『可不可以上廁所?』我繞到宏偉兄旁邊小聲的說。
「要上廁所的出來排好。」從他眼神中看見他在思考,0.81秒後他說。
旁邊排好隊的一大群人已經攻向廁所。立建區隊長登場。他在宏偉兄旁交談,好像在說現在人太多,先處理這邊事情之類的。
「先回去!待會,待會一定有時間讓你們上廁所。」立建區隊長將我們全數打回,一看到就知道誰的職位比較大。
「哎喲!隊長,快點叫他們過來剪,待會就要下班囉!」髮婆一邊理髮,一邊裝出嬌嗲的聲音要求區隊長。他回頭往聲音來源的地方看,沒有做任何回應,髮婆依舊催促,一句一字直射向區隊長耳朵。為了維護尊嚴又想化解現況,那進退兩難、不知所措的窘境及他的表情,很微妙也讓我很想笑。立建略帶尷尬偷偷的微笑一秒,校中盡是無奈。超過半數的人還未完成手邊工作,大伙同一時間做同一件事情,急忙中是一團混亂,隊長們眼中是一群混蛋。
       「測量好的就過去排隊。」立建區隊長高聲喊話。喔!終究要來的。心情沮喪,我安慰自己,情緒持續低迷;阿扁說拼經濟,股市同樣不振;老杜教育改革,學生還是屎面。「Good-bye,my hair.」我想起timguy去左營受訓前msn上的暱稱。剃刀在我後腦勺蠢蠢欲動,發出翁翁的聲響。髮婆先從我額頭前的斜瀏海由下往下"嚕",
但......
「阿!我慘阿!」剃刀卡住了。髮婆帶著一口道地的台語,感到不可思議。她急於完工,迅速換一把新的剃刀,刀片較為銳利,瞬間,我往下拉可以碰及嘴唇的長髮變成唱著綠島小夜曲走出監獄的大哥髮刑。
「去旁邊減第二次。」啥米!?不要懷疑,剛剛排隊等候時我也是很震驚。我不太懂這樣的髮型還有什麼好剪,但多剪幾次也沒差,髮型都一模一樣,名符其實的光頭少年仔。卡好水餃,我好想哭。在經過兩三過月後,我仍然會習慣地伸手撥弄我的斜瀏海,模不到頭髮才傻笑的發覺哪來的頭髮。
       在來成功嶺的路上有人討論是不是全花蓮的役男都同一個中隊,是這樣沒錯,但我誤認為整個中隊只有我們花蓮人。我們在另一棟建築物前編排日後的隊形,區、分隊長全員到齊,還不少人。體檢的時候以為宏偉兄會一直帶我這群花蓮仔,看來他們要輪番上陣,互相交替的惡搞我們。而第四大隊第15中隊是由花蓮縣和高雄市役男的組合,總計161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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