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ct 11,2007
       遊覽車都不遊覽了,變成送往我們到未知恐懼的交通工具,車上的沉默更將暗黑的深淵打入下一個層次。遊覽車在成功嶺營區停下來,花蓮縣26位替代役役男依次下車,鄉公所的街待人員向我們揮手,揮出功成身退的字樣。他們輕鬆了,我們正要開始苦。一位"公行役"的役男拿著一面牌子,其中一面寫「歡迎花蓮縣」,另一面寫「請跟我來」。他一臉正經的模樣與歡迎的字眼完全不搭調,他的表情比較像是"你們等死吧!"。「請跟我來」也是「請跟我來一起下地獄」的縮寫。
       我落在隊伍的最後頭,沒走幾步路,前方的人開始用跑的向前行。「幹嘛用跑的?」這是我第一個念頭,疑惑中。看到這裡,你會覺得我有成為天兵的可能,No,No,No,我是機靈。我加快腳步,縮短與其它人的距離,同時我嘴角上揚,咧嘴微笑。I'm ready!從ptt得到了許多訊息,知道他們會隨意臭罵我們一頓。循規蹈矩的管理方式,毫無理由的"幹瞧"我們,我覺得很funny。但開心的時刻只有三天半的調適週教育,之後的課程沉悶到爆,加上一板一眼的帶隊,令人窒息,吸不到新鮮空氣。聽很多人說,他們下車第一句聽到的是"跑起來!",但我沒聽到。哎呀,和這麼經典的話擦聲而過。當腳步一踏上營區,第54梯次軍事基礎訓練已經跑起來啦。
       領取一些文具,核對身分,開始填寫表格。
「我沒有筆。」太厲害了,才剛剛發給我們的筆,老兄你竟然搞丟了,要不要參加菲哥的「大魔競」,見證奇蹟的時刻。
『我有多的。』佛心來的我正在"化緣包"模索。
「一樣的嗎?」分隊長問。
『不一樣』只不過是先借他寫幾個字,什麼筆有差嗎?實在不懂。傻了阿!這句話會是以後我們所有人天天都聽得見的。
「這是你們自己花錢買的筆,再給他一隻。」
       隨後來到中正堂,準備簡易體檢。
「你們是第四大隊第十五中隊,第四大隊第十五中隊。」第一個迎接我們的分隊長,就是他,宏偉分隊長。人如其名,他在成功嶺一定被操得很"宏偉"。一大群男人在座椅與座椅間的狹小通道上換浴袍,我認出那位在火車站的熟悉面孔是誰了。他不是丸子頭的同學。
『你是陳偉豪的同學嗎?』他沒有回答,只是點頭,作了一個"噓"的手勢。
『沒差啦,講小聲一點不會怎樣。』我可能比較不怕死吧。
「等一下在講啦。」他好很緊張。自此之後除了跟他過一次面照,沒有跟他講到話。
       宏偉分隊長說明幾件事項及詢問幾個問題,我們打著赤腳,上了體檢的小舞台。第一關先量身高體重,下一關檢查老二。。
「把內褲拉下來。」醫生不耐煩地說。
『不會吧!?』我在心中暗道,一個人還可以免強露鳥,現在旁邊站兩個人。我將視線放在醫生的表情上,避免眼角餘光掃到其它條狀物。看見即將認識的人那一條,實為反胃,希望檢查快結束。三個男人站在一起蹓鳥,醫生用一把黃色光的小手電筒直射。看這麼仔細是要選AV男優?
「往後推....已經到底了嗎?」醫生對著一位皮膚白,身材高大微胖的人說。
「有空去割一下會比較好。」我抿著嘴忍住不笑,包莖男登場與我同台。(我沒有嘲笑的意思。像聽了一則笑話,下意識很自然地想笑。)
「你那條傷痕是怎麼回事?受傷留下來的嗎?」醫生問中間膚色黝黑的原住民。
「對,受傷留下來的。」哇喔!真的是好「屌」,比擁有鷹眼的男人好要屌,他是LP上有刀疤的男人。
       檢查完畢,我們被帶至隊集合場,已經有很多人在進行斷髮儀式,後面長攏大排滿滿都是人,Roger生意也沒那麼好。減頭髮的婆婆媽媽們速度在快,對人群似乎沒有舒緩。我最苦惱的事終將發生在我的髮上,我會變成一個大光頭,我阿姨之前這麼跟我說過。也許對某些人是蒜皮雞毛的一小塊蛋糕,可是我感覺跟少年維特的煩惱不分軒輊。看著他們不同臉孔,剪出來都是同一個模樣......i have nothing to s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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