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鐵和手榴彈

       去年六月各地豪雨襲來，災情不斷，一個雨水氾濫的季節，一段讓人留戀的時光。

       畢業前的幾個禮拜，天天照自己的所愛方式過生活，悠閒愜意的遨遊在每一分子的空氣裡，什麼煩惱憂慮都變成芝麻綠豆的小事，或是說沒有這類的小事好煩惱，沒有去想未來，只有全然地感受下雨過後放晴的美好日子。大四的課程提早結束，老師們趕著畢業典禮前將學期成績送出，學生生涯就要暫別，何時會再來又何苦去想？

      不用去學校的時間，我們揮舞著衣架做成的球棒，面向廢紙做成的棒球，忘了關的電視閃爍不停。晚上常常窩在電腦液晶顯示器前，關上房間的燈與門，三三兩兩的坐在床上、地板，放映著一部接一部的電影，配上涼快到底的飲料，無慮時光享受的淋漓盡致。某一個滂沱大雨的星期五午後，我冒雨趕去上我下修三年級的課程。第一次期中考前還很擔憂，很多繁瑣的名詞需要記，我怕考太差，又常常請假怕給老師印象不好，然而後來證明一切憂慮都是多餘的。我懷念起那老師上課的氣氛，上課的時候很快活不失專業，閒聊的時候很輕鬆不失道理。我懷念起為了趕上火車，而將因第一次全班考太差而補考的考卷只寫了二十分鐘，卻提早一個小時到火車站，路途中老爹還停下車買他的午餐。

       很奇怪，過著那樣的生活，感覺是無與倫比的美好，不像從前寒、暑假走肉行屍的糜爛生活，開心過後接踵而來的是陣陣空虛感。或許是因為這段時間並非像其他假期這樣漫長吧，或許身邊還有同學陪伴，或許暑假絕大部分都無所事事的緣故。畢業前的日子無所事事也成了我們生活的一部分，我們一夥人沒什麼事可做，半夜坐在公園地板上，嚐嚐啤酒的苦澀，說說日子的快樂。其實，無所事事也是一種事。

       看著計算紙背面印著去年六月氣象局發布豪雨特報的訊息，一年前我沒去想也料想不到一年後的我會待在氣象局。明年的六月我會在哪？會不會想起畢業前滂沱大雨的午後？或是雨過天晴的快樂日子？

       今年六月豪雨再度降臨，災情上演，一個雨水淹沒的季節，少了一段令人留連的時光。

       今年六月的雨好像和去年不大一樣。